喇叭彪志〈廿九〉

上篇預告他埋了個地雷給我，
是怎樣的情形呢？

某天又去採買，一般來說我們拿完大宗貨物之後給大姐結帳，
結帳時不會有發票，只會有類似雙聯單的收據，
表面叫白單，底下叫紅單，
副供站會要求我們對完帳之後在紙張的交接處摺痕上簽名，
簽完後將白單繳回給她們，
紅單則留給我們自己用，回去辦公室找張A4的廢紙黏上去，
等到出請款案公文時當附件給簡老太婆看。
之後則成為帳冊的一部分。

你應該可以想像他的重要性。
曾經，我不知道為什麼，某天買完的紅單明明有拿回來過，
那天副座還要求看單子，並且告訴我們菜金要控制一下金額，
但怎知隔天我要黏起來的時候找不到了。
我翻了桌墊、公文夾，幾乎整個辦公桌都要被我掀起來，
就是找不到那張紅單。
為了這件事，我還被念「你沒有收好」「紅單拿到要黏是基本的事啊」等等，
被削的莫名其妙，因為如果沒人動到它，
它絕對只會躺在桌墊底下，有人莫名拿走它，反而還要怪我。
我記得一清二楚，但因為當初一直找不到，我也動搖了之前的肯定態度。

好吧，被罵就被罵，尤其在軍中，又尤其在搧屎分隊，
大大小小的鳥事總是要跟我扯上關聯。
這件事也因為後來跟副供站討了購買清單證明，
公文得以出來，也就相安無事。
只是過了兩三個月，一哥學弟在我忙著弄公文的時候，
從他口袋裡掏出了一些紅單。
我端詳了日期，這…不就是那天我一直找不到的紅單嗎？？
「我從凱班的外套口袋找到的」
他們志願役住在同一間寢室。

據我推測，一定是凱班那天晃到辦公室（我有印象那天他來過），
拿了紅單看看菜金買了多少，看完之後，
無意識的將紅單塞進外套裡…
也間接讓我揹了「弄丟紅單」的黑鍋。
這跟我有沒有收好沒啥關係，班長要看，我能不給嗎？
又，班長看到紅單就在桌上，自己就拿去看，
看完不放回去，我會知道嗎？？
很多都是為罵而罵。
你就知道，弄丟單子會是多麼麻煩的一件事。
那次喇叭志又跟我補槍說：
「我來這麼久，第一次聽到紅單會搞丟的。」
「你是怎麼搞的…」
（對啦，你來很久了，擺老會巨星…）

結果他要退伍的前三個月這時候，竟然擺我另一個道。
上車前我把該帶的東西都一一清點好，
唯獨沒發現單子。想說大概炒菜組大廚拿去給大姐了吧。
回辦公室後翻了包包，竟發現白單跟著紅單回來了。
我問：「為什麼白單在這邊？」
「我放進你背包了啊。」拜託，你是偷偷摸摸放的喔？不會講一聲嗎？
「單子要自己收好啊。」真妙，自己做錯事還可以再補別人一槍。
於是我忍著怒氣，忍著想大力巴那在我打電話位置前面坐著的他腦袋的衝動，
我打給副供站。經過一番解釋，大姐同意隔天再給她白單。
掛上電話，雖然一切OK，但始作俑者好像完全不關他的事一般，
完全不做任何表示。
一個人要擺爛，就會爛成跟他一樣。

後來跟一哥聊天講到某次我沒去採買的時候，他竟也碰到一模一樣的情形。
他那次回嗆「放東西都不用講一聲的喔…」，
喇叭志似乎也不作表示。
寫到這邊，我都覺得這個人已經不只是「垃圾」的程度而已了…
為什麼我會有這種人當「學長」？？

（待續）